嗯……cp很杂,墙头很多

【龙嘎晰】时光慢慢(ABO)Chapter 2

  • 看起来特别不靠谱的大龙上线。

  • 龙嘎现在只是同学情,也许曾经有过什么,但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Chapter 2

       “我说蔡蔡啊,咱能不能别转了,你这是套上碾子啦,转得我头晕。”

       “哥!晰哥!那可是美食家周刊啊,你能不能重视一下啊!”

       阿云嘎换好衣服拎着包走进后厨,正看见蔡程昱跟个蒙住眼睛的小毛驴似的在那儿原地打转,还背着手弓着腰,嘴里念念叨叨得活赛个居委会老主任。王晰原本拿着一沓小票,摁着计算器坐在那儿核账,让他转得眼晕,起身揣着保温杯接水去了。马佳带着后厨的几个弟弟组队吃鸡,一个个脑袋都快钻进手机里了。

       他在门口停了没两秒,就被身后跟着的鞠红川一推,往前踉跄了一下,笑着冲王晰道:“晰哥你自己活得太佛系,人家蔡蔡还是有事业心的。”

       王晰接好水,一边吸溜吸溜地嘬着,一边冲蔡程昱发射白眼球:“不是,又不是米其林的人来暗访了,国内的食评杂志都是走个过场,我已经提前拜托刘公子打点好了,你在这儿干着急有什么用啊,下礼拜好好表现,别给哥丢脸就成了呗。”
       蔡程昱扑通一声把自己摔到椅子上,可怜巴巴地嘟嘟嘴:“我这不是紧张嘛,而且听说美食家周刊最近聘了个硬茬,你那打点的不一定管用啊。”他往旁边一瘫,正好撞到马佳胳膊上,气得北京人一搡肩膀险些把他脸甩到桌面上。

       “你这一天天得净想这些,没听晰哥说嘛,好好表现就妥了呗。”阿云嘎笑着接了句茬:“所以到底有没有准信儿是谁来啊,我们也好提前准备准备,能对症下药嘛。”

       原本一直歪着个脑袋看人打游戏的周深这时咯咯乐了起来,“嘎子哥厉害啊,都会说成语了。不过具体是谁还真没准信,但我相信以咱们的技术肯定没问题啦,又不是要评星,只要没有太多差评就行了。”

       王晰刚才一直在埋着头把保温杯往包里塞,一听见周深发言,连头都没抬就开始睁着眼说瞎话:“对对对,深深说得有道理,嘎子你憋整那些临时抱佛脚的事儿,自己啥水平自己心里没数儿嘛!”气得阿云嘎一个劲儿地翻白眼。

       大家又瞎唠了几句,眼看着时针就要奔着凌晨一点去了,也就各自散了。

       ThePlum开业一年多了,虽然不像北京城里那些老牌高档餐厅那么财大气粗,但王晰思路清楚,走得是轻奢路线,年轻白领半个月工资也能请对象吃一顿。不仅菜品精致,整个餐厅的格调也很是小清新,绿植水景布置得像个世外桃源,极其适合亟需在女朋友面前显摆情调和财力的小富二代们光顾。除此以外,从店长,领班,主厨,到服务生,全是盘儿靓条儿顺的大帅哥,就算是单身狗来吃土也至少能吃得赏心悦目。于是乎,The Plum一下子就在京城网红圈子里火起来了,名气蹭蹭得涨,而有了民意基础,自然而然也要接受专业考验。上周,全国知名食评杂志《美食家周刊》就通过刘宪华联系上了王晰,说是下周一会有一位特约评论家到他们餐厅尝鲜,说是尝鲜,其实就是一场心照不宣的考试,如果能在《美食家周刊》的专栏上得到全面好评,那就说明The Plum已经得到国内餐饮行业的认可,是脱胎换骨,更上一层楼了。

       所以王晰虽然表面上老神在在,云淡风轻,但心底里还是很重视这件事的,早早就上下打点起来,除了对方把食评家身份捂得太严实打听不到以外,可以说是做足了十二万分的准备。他本来心思就细,这两天更是思虑过重,晚上睡不着,白天精神也不太好,阿云嘎怕他出车祸,硬是抢先一步挤进驾驶座,载着两人一起回公寓。

       到家已经很晚了,王晰晚饭忙着接待一位贵客,员工餐都没顾上吃,这时候饿得掏心掏肝得,叫胃酸刺激得一进家门就冲进卫生间去干呕。阿云嘎知道他晰哥多好脸面,所以体贴地没跟过去,换了鞋直接钻进厨房,先烧开一壶热水,给王晰冲了一杯枫糖,又从冰箱里翻出来昨天切好的没来得及煮的手擀面,又烫了只番茄,磕了两颗鸡蛋,准备下一碗番茄鸡蛋汤面。

       别看王晰平日里小西装长风衣,冬天北京城零下十几二十度路上冻得打出溜的日子也是一身羊绒大衣硬抗,平时出门连头发也要烫几个卷,学得是红酒管理,开得是法国餐厅,洋气得不得了,可他本质上是个挺中式传统的人,保温杯泡花茶从不离手,钢笔字写得像小学生,毛笔字却要时不时练一练。连他的信息素都是铁观音的兰香味儿,发情期到了时会泛起馥郁甜美的桂花香,闻起来整个就是一盏兰桂之气氤氲的桂花乌龙,外人说起王晰,也常夸他是芝兰玉树般的人物。也由此可知,王晰虽然是个开西餐厅的,从他个人来讲却还是偏好中餐,再加上他肠胃不好,最喜欢些清清淡淡的汤呀,煲呀的,阿云嘎回国前他自己忙没时间做,就天天大半夜得叫沙县外卖,飘香拌面配党参乌鸡汤连吃一个月都不带换花样的。

       阿云嘎知道他好这口儿,所以在牛排生蚝之间精益求精之余也没忘了磨炼自己的家常菜技巧,红彤彤的番茄块儿在烹过蒜油的炒锅里翻搅出沙,再拌一勺自制的番茄泥进去,在厨房暖黄色的灯光下像撒了金粉似的,酸甜鲜香的番茄味儿爆开来溢满了整个房间,倒水进去烧开,抖开手擀面慢慢下进去。两颗黄澄澄的笨鸡蛋打匀,蛋液里撒盐,等面煮软了把火开到最大,蛋液沿着锅边转着圈地倒进去,不一会儿就有金灿灿得蓬起来像羽毛一样的蛋花飘上来。关火起国,阿云嘎在自己那碗里撒了点葱花,怡红快绿,别说多好看了。王晰早就闻着味儿跟过来了,他靠在门框上瞧了半天,这会儿便撒着欢儿地端碗拿筷子,俩人凑在厨房中岛上就把面条都吸溜干净了。吃完饭王晰把阿云嘎赶去洗澡,自己把碗冲了冲,塞进洗碗机,炒锅和菜板阿云嘎一边做饭就一边洗干净了,他站在灶台边上不知道还能干些啥,就冲着流理台发呆。

       哎呀,这么好的一个大嘎嘎天天在我身边晃悠这是诚心让我把持不住啊,这个臭嘎嘎到底是几个意思,是不是耍哥玩儿呢。

       阿云嘎回国以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栖身进了他那间小阁楼,但自从他无意中看到王晰包里的抑制剂以后,俩人的关系直接一夜回到解放前,嘻嘻哈哈一对儿损友,再也没有每三个月一次的让王晰一想起来就反射性腰疼又头疼的X爱马拉松了。

       阿云嘎洗完澡出来发现厨房灯还开着,以为王晰洗完碗忘了关灯,结果走过去一看却发现王晰两只胳膊撑在流理台上垂着脑袋发呆,瘦削嶙峋的两片肩胛骨刀锋一般支棱在他脊背上,像一双被斩断的翅膀。他叹了口气,走进昏黄的灯光中拍了拍王晰的肩膀,男人后颈上无暇的腺体正对着他鼻尖,两年前还沾染着自己水汽氤氲的青草味,现在只剩如兰似桂的茶香。王晰回过神来,一歪脑袋就抵在阿云嘎肩膀上,喃喃地抱怨道:“真的是,心好累啊,那个食评家到底是什么来头,藏得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见一面能死啊,不知道还以为是睡美人呢!”

       阿云嘎让他逗乐了,推着他往卧室走,一边走一边陪着他一起吐槽,看着王晰进了浴室,他才关上主卧的门往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叹气。

       哎,晰哥呀晰哥,不娶何撩啊!

       然而,让所有人都万万没想到的是,被王晰说成是睡美人的某不知姓名的食评家,将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风暴。

       周一的晚餐刚开餐不久,王晰正在酒窖挑今天配餐的红酒,周深突然颠颠跑下来冲他狂使眼色,王晰反应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来啦?”

       “来了来了,我在杂志上看过他的照片,就是菜菜说的那个硬茬!”周深语速飚的飞快,莫名搞得像地下党接头似的。

       王晰瞪大眼睛:“我去,不是吧,蔡程昱这乌鸦嘴开光了吧。”

       深谙他毒奶属性的周深翻了个白眼:“得了,还不是被您老人家传染的,快别贫了,赶紧上去吧。”

       王晰把红酒交给周深,理了理西装下摆三步两步就蹿上了大厅,楼梯口马佳正在那儿候着呢,一看见他上来,连忙指了指窗边的一个卡座,四人的卡座里只坐着一个男人,正在翻菜单。王晰看桌上放着柠檬水,心下稍安,冲一旁的服务生刘彬濠竖了下大拇指,从吧台上拎了一篮法棍,扬起笑容朝卡座走了过去。

       窗边的男人穿着一件毛绒绒的黑色毛衣,头发微长,把侧脸挡了个严实,翻动菜单的手指颀长清癯,骨节分明,看起来就很有力。他像是听见王晰的脚步声,还没等后者开口就抬起了头问道:“王经理是吧,今天的主厨推荐是啥?你这菜单字儿太多,我懒得看了。”

       直接把王晰噎了个仰倒,字儿太多是什么鬼!大哥是你不识字儿吧!

       男人端着一副端庄又自信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来吃饭的,倒像是要上台亮相。他的五官都不小,尤其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大得吓人,还泛着水当当雾蒙蒙的光,盯着人看的时候有种微妙的深情,像是要直直看进人的灵魂深处。偏偏他的脸很小,洋洋洒洒的五官长在这样一张巴掌脸上显得有点儿奇怪,可他的眼睛着实太美,看久了就让人心醉。

       亏得王晰专业素质过硬,嘴角颤了一下就绷住了情绪,稳稳地问道:“不知道先生您是偏好海鲜还是肉类呢?如果喜欢海鲜的话后厨有新到的地中海石斑和海鳗,冬天喝一道普罗旺斯大蒜辣椒酱调味的马赛鱼汤很暖胃。肉类的话,经典一些的有油封鸭和勃艮第红酒炖牛肉,不过我们菜单最近新添了一道烤春鸡佐茴香头颈,新到的春鸡是四周大的散养鸡,汁多肉嫩,也很推荐您尝试。”

       男人咬了下嘴唇,眼神好像有点儿放空,王晰心里止不住吐槽这人怕不是没听懂吧。没想到他很快就开口了:“我喜欢吃海鲜,就Bouillabaisse(马赛鱼汤)好了,另外我不爱吃鳗鱼,能不能换成石狗公啊?”

       王晰顿了顿,回忆了一下库存,点头道:“好的,没问题,我们餐厅是鱼汤鱼肉分开上,您是否还需要点前菜呢?”

       男人咂咂嘴,“主菜吃鱼汤,前菜就不要生蚝了,鹅肝吧就。”

       “那您看波尔多红酒酱调味鹅肝批可以吗?”

       “行。酒的话你们帮我配吧,甜点我吃完主菜再点吧,谢谢啊。”

       王晰点点头,他早就把菜单背得滚瓜乱熟,当下也不用记录,直接复述了一遍餐点:“好的,我一会儿挑好酒品来给您试饮,其他还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忌口,就这样吧。”

       他收起菜单,又帮男人把柠檬水重新满上,才转身离开去下单。一进后厨,王晰就立刻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他跟阿云嘎嘱咐了一下男人的要求,正要下楼挑酒,却被蔡程昱一把拉住。

       “哥,怎么样,是谁啊?”

       “你不问还好,一问我就来气,”王晰翻了个白眼,“你个小乌鸦嘴,真让你说中了,就是那个……那个贼拉各色的郑云龙。不说了不说了,你给我经点儿心,我去调酒了。”他转身就走,没注意到阿云嘎在听到的话之后蹙起的眉头。

       王晰捧着一支2006年的SilexSauvignon Blanc(燧石长相思)走到郑云龙的桌前,因为前菜还没有上,食评家正在吭哧吭哧地啃法棍,看得王晰牙酸,他把酒标向郑云龙展示出来介绍道:“06年的燧石长相思干白,纯净内敛,清爽利口,很适合搭配有番茄调味的海鲜餐品。”郑云龙点点头,大眼睛里闪出跃跃欲试的光芒,王晰在心底嗤了一句酒鬼,在小巧的闻香杯里倒了一盎司,看郑云龙尝过点头后,才在白葡萄酒的专用苏维浓杯里帮他斟好。

       马赛鱼汤的传统吃法是要汤肉分开的。先在烤脆的蒜香面包片上涂满rouille酱,蘸着鱼汤吃过后再上鱼肉。刘彬濠推着餐车向郑云龙展示了整锅煮好的鱼,以示货真价实,再由副厨鞠红川将四种不同的鱼肉切割装盘。

       点缀在鲜嫩鱼肉上的柠檬草馥郁芳香的气息冲淡了菜品本身由茴香大蒜和洋葱煨出的浓郁张扬的咸香,让整到菜的风味更富层次感,藏红花熬制的汤头色泽如鎏金一般,还带有一种清淡的草药香,巧妙地中和了鱼类的腥味,只一眼看过去就叫人食指大动。王晰看郑云龙的眼睛明显一亮,一副跃跃欲试却又强装高冷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番红花的国度里暮色苍茫,田野上浮动着玫瑰的暗香。马赛鱼汤,请您慢用。”

       郑云龙拿刀的右手忍不住抖了一下,我感觉你在撩我,但我没有证据。

       伺候完郑大爷,王晰又往别的桌子走了走,询问客人用餐的感受,往常这些活都是两个副手周深和马佳来做,今天他有意显摆一下自己八面玲珑的交际能力,便不动声色地抢了下属的活儿,于是周深和马佳一个被迫拿起菜单水壶干起了服务生的活儿,一个后厨前厅来回跑着传菜。撤掉主菜以后,郑云龙也没提什么要求,甜点也只要了一份中规中矩的经典歌剧院蛋糕。直到他要走的时候,王晰才拿着账单过去,却没想到这大评论家还提了个要求想要见见主厨,王晰下意识有些不快,没有直接回绝,只是问道:“您是对我们的菜品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吗?您可以直接和我说,我会如实反馈给主厨的。”

       郑云龙嚼着餐厅提供的薄荷口香糖,一边说还一边挠了挠鼻子:“啊,不是,就我觉得这个菜吧,特别和我口味,想对主厨表达一下我的情感。”

       王晰抿了抿嘴,也不好再说什么,应允过后就回到厨房通知了阿云嘎,他本想着后者定会拒绝食评家的邀请,没想到阿主厨一改往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高冷作风,只犹豫了两秒钟就摘了围裙走了出去。王晰张了张嘴,最后既没有询问,也没有追出去,只是朝晃动的门扉看了一会儿,就从后厨直通办公室的小门离开了。

       等阿云嘎送走了郑云龙回到后厨却发现大家都用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尤其是周深,小小的一只,端着大托盘恶狠狠地瞪着阿云嘎,就差在眼睛里喷出“渣男”两个大字。李琦刚刚做好一份青柠派和三份焦糖布丁,眼看着周深两眼冒火星,赶紧推着他让他出去上甜点。阿云嘎对于来自周深的死亡射线不明觉厉,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他捅捅李琦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咋了?晰哥呢?”

       李琦深吸一口气差点儿没让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他冲阿云嘎摇了摇手指:“嘎子哥啊,做男人,尤其是做Alpha,最重要的是要专一,吃着盆里的,望着锅里的你知道那叫啥不?那叫渣男。”说罢,他长叹一口气,念叨着什么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摇头晃脑地往烤箱那边走去了。

       阿云嘎更迷茫了,“不是,什么渣男?这哪儿跟哪儿啊?”他环视了一周,看蔡程昱像是比他还傻那么一点儿,张超一脸坏笑地弯着腰切欧芹,于是正平静地拌着沙拉的鞠红川显得格外靠谱。阿云嘎连忙凑过去问道:“不是,川子,琦琦说的什么意思,谁渣男啊?”

       鞠红川脸上写满了“别搞我”三个字,但对着阿云嘎嘎迷茫的狗狗眼实在没辙,只能代表全后厨的人问出了心里话:“你跟那个食评家认识吗?以前别人请主厨到前厅,除非是菜品出了什么问题,你从来都是拒绝的,这次怎么这么干脆?”

       阿云嘎瞬间恍然大悟:“哦哦哦,大龙啊,大龙是我大学同寝的室友啊,我俩关系可好了,不过毕业以后就渐渐断了联系了,我也没想到他在《美食家周刊》工作呢。”

       蒙古族青年说着说着就绷不住笑了出来,王晰站在小门外,按着门把手只轻轻推开了一条缝,他看着阿云嘎雀跃的笑颜,和明晃晃的灯光下不知落向何处的怀念的目光,看了良久,才轻轻咬住嘴唇,合上了那扇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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