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cp很杂,墙头很多

【龙嘎晰】时光慢慢(ABO)Chapter 1

  • 龙嘎晰,可以三人行,不能独徘徊。龙晰,嘎晰不可逆!!!

  • 第一章大龙没有出场,所以没有打龙晰tag,但相信我,他会拥有姓名的。

  • 有隐晦提及晰哥与路人性行为,不接受请点✘。

Chapter 1

       其实The Plum一开始是蔡程昱和马佳的创意,两个人都是在法国蓝带深造过的学院派,一回北京就张罗着要开个西餐厅。可虽然俩人家境都算不错,但终归没有能直接置办下一整套法餐冷热房配置的实力,最后还是蔡程昱本科时候的恩师廖校长给他支招,让他去找已经在北京各大五星混得风生水起的师兄王晰帮忙,才把这个餐厅开起来。

       王晰拉了刘宪华刘公子作赞助,在三里屯租下来一个二层楼的临街铺。不仅如此,他自己从丽思卡尔顿跳槽出来,还拉上了李琦,鞠红川,又把刚刚回国的阿云嘎和周深也忽悠着入了伙,于是蔡程昱和马佳的The Plum也就变成了王晰的The Plum。

       王晰虽然称廖昌永一声老师,但他却不是学法餐的,只能算是“创业未半,中道崩殂”。王晰家境不算太好,他15岁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也是他人生得机灵,又勤快,嘴巴甜还会来事儿,在广州刚睡了半年的地下室,就进了廖昌永的后厨。千禧年初,国家还查得不严,让他这个小童工有了个可乘之机,刚开始是打打杂,做点扫地洗盘子的粗活儿,后来廖主厨看他有天赋,就把他当个半儿似的在身边教,眼看着就要从帮佣进阶成正式厨师了,一道“晴天霹雳”把所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18岁的王晰分化成了Omega。

       后厨是不欢迎Omega的,这倒也不是歧视,西餐后厨里除了工作量大,节奏快以外,最大的特点就是所有人都精神紧绷,情绪激动。廖昌永脾气多好一个人,一进入工作状态秒变煞神,没少骂哭过小年轻;副厨尚雯婕本来就是个暴脾气,曾经一怒之下把一大块牛骨抡到帮厨脑袋上,直接把人家砸了个开瓢,没少赔钱。说白了,西餐后厨就是一个主厨们用大嗓门,暴脾气以及信息素指挥作战的地方,一个Omega长期暴露在这种情况下,和找死基本没什么本质区别。

       王晰那时候还叫王欣,穷得买不起抑制剂,发情期来了就只能在宿舍忍着,师兄弟们也都体贴,有几个Alpha怕被他的信息素影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连着在餐厅打了一礼拜的地铺。

       王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想着,这样不行。第一个发情期过去,他就给老家打电话说了自己分化成Omega的事情,王妈妈倒有些高兴,催他回辽宁结婚。Omega的比例很低,属于稀缺性别,18岁成年就可以结婚领证。所以除非是家里有资本供应得起抑制剂,父母都会早早相个靠谱的Alpha,把孩子嫁过去。

       王晰挂了电话,气得一晚上没睡着觉,他这人其实从小到大都有点轴,表面上看起来笑嘻嘻得特好说话,但心里要认准了什么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他根本没考虑过回家结婚这个选项,不然当初那半年的水泥地不就白睡了。最后还是廖昌永给他指了条明路——如果他未来不想离开西餐厅,不如去学餐旅管理。王晰考虑都没考虑就答应了,当天晚上还上起名网站查了半天,觉得自己运气这么差全都是因为王欣这个名字不好,于是就给自己改成了评分比较高的王晰,廖昌永听说了也觉得好,专门送他去派出所把身份证改了。

       日月沈晖,三光寝晰。多好,一听就充满希望。

       于是,十八岁的王晰,带着廖主厨资助的一张银行卡,漂洋过海到了美国,一学就是5年,捧着硕士学历一回国,就成了各大五星酒店争相抢夺的香饽饽,他在四季学了四年本事,后来就去了丽思卡尔顿,一呆就是六年。

       王晰是在离开四季那年认识的阿云嘎,那时候他刚刚在丽思卡尔顿的意味轩走马上任,有意在新老板面前长长脸,正好赶上丽思卡尔顿承办了一个国家级的厨艺大赛,中央二台现场直播,规格高得很。王晰本来是接了负责人的活儿,结果因为形象优秀,太过上镜,被对接的节目组导演强行拉去做了评委。那时候阿云嘎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私房菜的副厨,他家老板不知道塞了多少钱才让他们进了初赛名单,结果刚进复赛,主厨就因为家人急病退赛了。临阵换将,阿云嘎顶着压力一个人从头盘到甜点操持下来,汗出得跟水里捞出来得似的,站在六个光鲜亮丽的评委面前也不笑,问一句答一句地挤牙膏,不说话的时候就抿着个小猫唇,嘴角撇的能挂俩油瓶。

       他那时候瘦的吓人,184的大个子站在那儿,空空荡荡的,王晰生怕他叫一阵风给吹折了。阿云嘎的主菜是普罗旺斯小羊排佐黄油土豆泥,在一众战斧牛排、蓝旗金枪鱼里面并不出众,分数勉强挂在晋级线上。王晰看着他瘦条条得跟个小麻杆似的,忍不住母性大发就要cue他,问他为什么选择做羊排?

       阿云嘎憋了半天,回答得很老实,说自己是内蒙人,从小帮着大嫂做饭,都是做羊肉,今天是急就章,所以就选了自己最擅长的食材。

       王晰当时看着蒙古族青年那双又深又黑的眼睛就有些晃神,他问了旁边的副导演,才知道这一组的主厨临时退赛,阿云嘎是属于临危受命。他心思转的块,扭头就把这个信息和其他评委分享了一下,大家一致觉得这会是节目里的一个卖点,于是几个人随便操作了一下,就把阿云嘎这组从及格线上保下来了。

       两人就此结缘,节目结束以后,王晰代表丽丝卡尔顿把阿云嘎挖到了意味轩,阿云嘎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复赛时候的“暗箱操作”,专程过来感谢他。年轻人吭哧吭哧说了半天也没讲清楚,他普通话是二外,性子又有些冷,往常练口语宁可读报纸也不太爱和人说话,一时半会儿就憋得两颊通红,只一双眼睛又亮又深,咄咄地看着王晰好像要替他那不善言辞的唇舌说出话来,好在王晰也是个慢性子,只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他笑话。可他一着急就控制不住地往出冒信息素,青草的味道潮乎乎得,熏得王晰眼角也跟着红了,直按后颈的抑制贴。

       年长的男人退后了两步,他点了根烟,是不知道哪个客人送的云烟,带点桂皮的甜味儿,他狠狠地吸了一口,也没把溢满整个鼻腔的青草味赶出去,他也知道,信息素是直接作用于大脑皮层的,哪怕鼻子坏了的人也能“闻”到,可王晰就是忍不住犯轴,不想开口示弱。

       最后阿云嘎来了句总结陈词:“总而言之,特别特别感谢你,王经理,真的,我……”

       王晰一听,噗嗤就乐了,说:“我说你这个小嘎嘎,你前面言什么了,怎么就总之了,还有啊,以后上了班儿,除了在大领导面前,别叫我王经理,好像你哥我摆官架子似的,就叫晰哥,知道不?”他嗓音沉沉得,带点碴子味儿,又撩人又招乐儿。

       阿云嘎也跟着笑了,他心里想着这人怎么这样,刚认识就叫自己“嘎嘎”,怪不好意思的。

       刚开始阿云嘎是住宿舍的,后来他哥哥来北京看病,他起早贪黑地跑医院,实在是不方便,就被王晰拎到自家复式公寓的顶层去住,直到他哥哥去世,也没再搬出去。一部分原因,大抵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另一大部分,则怪王晰。

       王晰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第二性别是什么需要掩藏的事儿,他在美国读了五年书,身边多得是骄傲又开放的Omega,耳濡目染,自然不会有什么自卑心理。因为年轻时受累伤了根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所付出的远不是一句“来之不易”所能概括,他身体一直不好,故而年纪轻轻就惜命得很。所以在发情期上也不敢长年用抑制剂来玩儿命,一季一次,一次一周,除非特殊情况,他都会雇Alpha来帮忙纾解。有需求就有供给,市面上有帮助有身家的Omega们解决发情期的专业Alpha,只插入,不成结,物美价廉,包年还有八折优惠。

       但自从认识阿云嘎,王晰就总觉得自己找来的那些专业人士实在索然无味,让他提不起兴致,一度他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未老先衰,性冷淡了,还私下里吃了一疗程的肾宝,也没起啥作用。不过他这人聪明得很,没多久就意识到这问题出在上半身而不是下半身。阿云嘎是不一样的,草原上来的小伙子,平常安安静静得,像瓦蓝天空下镜子一般的一泡忧郁的海子,笑起来露出小兔牙,又有点儿奶,有点儿甜。他性子好,虽然话不多,但别人讲什么他都应,只肯委屈自己,偏偏又要强得很,一个酱料他能调几百遍,连主厨都觉得可以了,他自己却饶不过自己。

        就这么好,这么可爱一个大嘎嘎,王晰却从他的眼睛深处看到了一匹离群的狼,饥肠辘辘,遍体鳞伤,它缩在阿云嘎灵魂的深处向外窥伺,时不时舔舔匕首般的尖牙。王晰只有在阿云嘎的大哥去世那天见过它,那天阿云嘎站在病房外,窗外阳光明媚,明媚得不适合告别,王晰站在他旁边,偷偷看他,就在那一刻,他看见了那匹孤狼。

       按理说王晰应该害怕的,可偏偏,彼时彼刻,他只有一种感觉。

       欲火焚身。

       于是在某个不可言说的平凡晚上,不能播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借着发情期的劲儿,俩人好几天没下床,好悬没饿死。结束之后的转天早上,王晰从床上爬到厕所里,坐在马桶上端着烟灰缸抽烟,他照了照镜子,确认后颈上的腺体依然白白嫩嫩没有任何咬痕,不由得气得骂了两句街。阿云嘎做好饭站在卧室门口叫他,王晰不光腿软,连头都晕,往起一站就两眼发黑,最后还是阿云嘎破门而入,把他扶到床上,给他灌了一碗大米粥。

       这件事儿过去,阿云嘎就正式搬进王晰家里,平时还睡在阁楼上的卧房里,每天六点半出门,晚上十一点回家。王晰要晚一些,八点出门,晚上十二点回家,只有在王晰发情期的时候,阿云嘎才会抱一个枕头到楼下主卧睡,床头柜上还要备几瓶矿物质水,防止俩人脱水死在床上。但到最后,阿云嘎也没有标记王晰。

       王晰每次事后一支烟时,都会对自己发出无数灵魂拷问——为啥跟别人做的时候就没这么索求无度,没羞没臊?为什么阿云嘎不标记自己?自己到底想不想被阿云嘎标记?但考虑过了四五六七八个发情期,也没有结果。俩人平时依旧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熟稔起来以后,王晰还添了一个怼嘎嘎的爱好,阿云嘎性格也开朗起来,操着一口逻辑奇特的嘎言嘎语,跟谁都聊得来。

       他们好像较着劲,想要看看谁比谁更渣一点,一个不主动,一个不拒绝,通通不负责。但就这么个奇葩关系,倒也叫他们磕磕绊绊地维持了下去,直到他俩认识的第五个年头,阿云嘎过生日,王晰送给了他一封邀请函。

       他说:“嘎嘎,李大师吧难得回国一趟,说是在店里指导,但我听说他是想收个徒弟带回法国去,我帮你争取了一个名额,你好好表现,争取能入了大师的眼,那以后就是飞黄腾达了。”

       阿云嘎捏着那薄薄一张铜版纸,手却微微发抖,刀砍出来一般的浓眉拧了起来,嘴角又耷拉得像是能挂两瓶酱油,良久,他清了清喉咙问道:“晰哥,那如果我真去法国了,你……”他嘴唇动了动,像是不知如何启齿,“你这,咋办?”

       “我?”王晰心里想,小兔崽子还算你有良心,表面上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能咋地?你哥我认识你之前不也活得好好的,你别跟个老妈子似的,净瞎操心。”

       阿云嘎不说话了,他点点头,收起了邀请函,眼睛深深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从来是个体贴的人,闻弦而知雅意,他自认听懂了王晰的潜台词,便自觉地不再纠缠。王晰看着他走上楼去的背影,心头颤颤地,他从不觉得这段关系应当变成阿云嘎的绊脚石,自来想要做可凭借力的好风,送他的小狼崽子上青云。他知道这几年里,有很多更适合阿云嘎的酒店向他伸出橄榄枝,可年轻的主厨却为了一手提携他的王经理,迟迟不愿离去,就好像被牧羊人养大的小狼,即使早就有乘风破浪的力量,却甘愿跟在牧羊人的脚边,变成一条温顺的犬。

       王晰知道,这样不行,这个决断该由他这个当初错误地开启这段关系的人来下。当初是他趁虚而入,也应当由他斩断枷锁。阿云嘎走那天,他去酒吧猛灌了半打啤酒,借着半醉不醉的劲儿,钓了个Alpha开房,他跟个死鱼似的躺在床上挨艹,脑袋在床头板上撞得咚咚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块污渍,他身上卖力的男人想跟他接吻,冷不丁叫那个空荡荡冷冰冰的眼神吓了一跳,直接就软了,扯了套子扔进垃圾桶,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提裤子,临走还往床头柜上扔了三百块钱,看得王晰哭笑不得。

       从那以后,他就好像忘记了自己信誓旦旦,要养生,不要抑制剂的信条,每次发情期都靠一个小小的安瓿瓶过活。直到蔡程昱经廖昌永的介绍来找他一起开餐厅,他才像重新找到人生目标一样活了过来。

       意味轩的甜点师李琦和冷房主厨鞠红川都跟着他一起出来了,正好之前跟他搭档的领班周深在俄罗斯进修结束回国,被他一个电话就拉上了贼船。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跟这些黄金辅助比起来,蔡程昱做主厨还是欠不少,王晰盘算着以前的交情,看看能不能再从师兄弟里扒拉出个潜在人选,没想到,在这时候他接到了阿云嘎的电话。

       阿云嘎拨电话的时候,人还在首都机场,他直接开门见山,“晰哥,听说你和川子,琦琦他们张罗了个餐厅,缺人怎么不叫我。”

       王晰当时整个人都是傻得,一口花茶含在嘴里,吐吐不出来,咽咽不进去,过了好久才讪笑着说:“哎,这不不知道你要回国嘛,咋样啊,你不在里昂干得挺好的嘛?”

       阿云嘎笑:“晰哥原来知道我从巴黎跑到里昂了啊。”

       王晰又噎了一下:“哎,这不朋友们老念叨嘛,你回来住哪儿啊,我哪天去看你啊。”

       “不用哪天,我现在就在T3航站楼,晰哥你来接我一下呗。”

       于是,王晰忐忑地开着他新买的捷豹,在晚高峰九转大肠的拥堵中,接回了The Plum的未来主厨,还接回了一个让他百感交集的室友。路上,他像是又回到了那间阳光明媚的病房外,侧过头来偷偷觑着身边的青年,没想到正撞上阿云嘎盯着他的视线。

       “晰哥你这两年瘦了好多啊。”

       “啊,哈哈,你倒是壮了不少。”

       地中海沿岸的阳光把原来的草原奶皮嘎晒成了小麦色的蒙古汉子,王晰看着阿云嘎明明很憨厚的笑容,却只觉得看见了一匹高大的草原狼,冲着他舔了舔匕首一般的尖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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